陈嘉佑被人带了上来。
陪同的太监见大殿气氛紧张,小心翼翼解释道:“七皇子今日喝了安眠药,刚刚太医施针,释放了体内药性,这才清醒过来。”
只是如今一瞧,陈嘉佑竟连走路都走不稳,摇摇晃晃。
再加上惨白的脸色,和手腕间狰狞伤口,显得十足悲惨可怜。
“父皇!不孝子嘉祐死前终于能来看您一眼了!”
陈嘉佑一见到皇上,“嘭”的一声猛然下跪,狠狠磕了一个响头,抬头说话间已经是泪流满面。
俊朗的面容,不见以往的乖张桀骜,反而满是懊悔之色。
皇上眯着眼睛,静静地看了他很久。
突然拿起手边的奏折,“啪”的一声甩到他身上:
“陈嘉佑,你个狗东西,就盼着朕早死吧?”
陈嘉佑不避不退,直挺挺地受了,眼角被扔过来的奏折割出一道血迹。
之前那里曾被沈晚舟用剑划伤,这次是新伤加旧伤。
他却仿佛并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
“嘉佑有错,惹父皇生气了,嘉佑甘愿受罚!”
“只求父皇能身子安康,平安长寿!”
说着,他又是“嘭嘭”磕了好几下。
真是唱念做打,好一副幡然悔悟的姿态。
这是做给谁看的?
不言而喻。
我看着他的举动,眼神冰冷。
一旁的沈晚舟抿着唇,神色幽深起来。
我微不可察地与她对视一眼,皆察觉不妙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