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终于没忍住,拧起眉头,语调也严肃了许多:“我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这个号码打不通,就换一个号码打,我不相信你只记住家里一个号码
小孩压在按键上的手顿了顿,最后轻轻将话筒放回去。
他在阮羲和身边坐下。
“姐姐,我叫宫无,可有可无的无,等我长大了,自己有能力了,我就去改名字,改草字头那个芜,我要像杂草一样,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那一瞬间,他好像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阮羲和微微拧了下眉,刚想问点什么,采集指纹的工作人员就过来领小朋友去录指纹。
再回来时,她也忘了自己方才想问什么。
小镇的局里条件实在不怎么好,总有穿堂风过。
夜里莫名其妙又下雨了。
小朋友身上的衣服薄,风一吹,便冻的打了个哆嗦。
长板凳硬邦邦的,无论是蜷曲着身体躺着又或是半塌着腰窝着,都不舒服。
索性,她将小孩抱在怀里睡,这样两人都能暖和些。
两天的时间,无非是四个半天,两个白昼,又或是48小时。
墙上的钟摆晃动。
她看着走动的分钟,莫名有些恍惚。
这一夜,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过得很快。
一眨眼时间,天就亮堂了。
不同于在山林里看到的那样,是小楼满布的热闹与繁华,总归可以叫人生出些安全感来。
她几乎隔一个小时,就要去值班室问一次情况。
有没有联系到小朋友的家人。
可惜每一次的结果都令人失望。
心口的躁意没来由的越攒越多。
指甲不自觉压进掌心。
“姐姐,如果我的家人不要我了,你收养我好不好,我会洗衣服,还会打扫卫生
小朋友是笑着说这话的,稚气的声音脆生生的,就好像所有的一切真的只是随口一提。
可他脏兮兮的裤子都被捏的皱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