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片刻的失神。
眸子里的情绪有多温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可娄未白看的清楚。
阮羲和啊,就像极地里最透明的冰块,见过极昼极夜的绚丽,见过冰封万里的壮阔,见过繁杂且生命力顽强的生态圈,她什么都经历过了,待谁人都温和。
可那些不被命运眷顾的晚来者却越来越难捂化她。
他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她。
是飞机上一个很普通的靠窗位置。
小姑娘一个人坐在那里。
她的美里掺杂着让人心苦的落寞,就好像世界上的一切都同她割离开来。
可能那时候自己就心动了吧。
他下意识心疼她。
后来,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
那种心疼慢慢变成了习惯,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最喜欢看她笑,看她眉眼间的肆意,好像这样就能把他记忆中那个好像要碎掉的阮羲和拼凑起来。
她伸出手戳了戳小雪人的脸蛋。
突然很低很低地笑出声。
“我会记得。”
那辆列车慢慢载着他们离开了这座城市。
大雪漫无天际的漂泊,像是一个哼唱着送别的孩子,每一朵沾在车窗壁沿上的雪花都在温柔融化。
这一回坐的是普通高铁的商务座。
两人终于可以坐在一起了。
他一开始只是握着她的手,后来就变成了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