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羲和连停顿都没有,刚想扯谎,骤然对上了厄洛斯的眼神,那股劲就泄了。
她微微别开脸:“我不知道。”
那个人长得很好看,阮羲和是颜控,平时,如果有好看的,她出于本能,一定会多看一眼,但是今天,小姑娘一眼都没有去看那个人。
有的时候,越是寻常便越是不寻常。
至于那个人。
普通人可能只瞧见他迤逦的外形,但是厄洛斯对于危险太敏感了,那人从出现开始,就让他本能地觉得不舒服,便是那个娃娃脸手里也沾过不少血。
这种人要不就是亡命之徒,要不就是黑白灰里的黑。
他判断这个男人大抵属于后者,就是不知道具体有多黑。
只是,那个人的视线很克制,但越是克制,就越容易让厄洛斯察觉,毕竟要分辨这种异样,很简单。
“他对你来说很特殊吗?”厄洛斯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来问这句话的,但是,好好聊聊总比僵持着囤下心结要好。
她顿了一下,如果厄洛斯跟她冷战或者跟她吵架,可能她都会好受些,偏偏他兀自揽下了最难受的那部分,明明吃醋,明明生气,明明自己也不开心,却还是在好好跟她说话。
但是,顾渚紫,该怎么说呢。
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下,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他陪了她12年,一天都没有快进过的陪了她12年,虽然这段记忆全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有,连顾渚紫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但是,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不特殊呢?
“是有些特殊。”阮羲和已经习惯不骗他了,所以她说这话时,有些忐忑。
毕竟谈恋爱的时候,太诚实并不是一件好事。
厄洛斯看着她,没有说话。
漂亮的眸子里那些懒散分布的平和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更复杂也更难言的情绪,黑沉沉的,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
车里一瞬间陷入极致的静默之中。
约摸十秒,可真是漫长的十秒。
她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压抑的情绪突然被束缚住了,慢慢的海面好似又恢复了平静。
“还记得你一开始想和我在一起的心情吗?”
她也没想到厄洛斯会忽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