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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裴无砚练完字,便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一会儿,小厮从外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公子,我打听到一个消息。府上的二爷和二奶奶今日去镇北王府,要住几日再回来
裴无砚思忖道:“出嫁女,哪有在娘家长住的道理?”
“二奶奶情况不同,她与亲爹娘骨肉分离十几年,府上老太太给的恩典,特意让她回娘家小住几日
说到这里,小厮又想起一件事:“公子,听说二奶奶的表兄也会去王府小住几日
裴无砚问道:“顾长生?”
“是他小厮将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裴无砚:“顾长生弄丢了二奶奶,他心里很自责,离家出走十几年。如今得知二奶奶认祖归宗,他便也回家了
裴无砚总觉得此事有蹊跷,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
他沉吟半晌,放下手里的狼毫,去国公府的后园子。
裴无砚坐在凉亭里,观赏池塘里盛绽的荷花。
屏息静气,仿若是极有耐心的垂钓者。
不知过去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他掀开眼帘,循声望去,只见三夫人站在凉亭外。
“三太太裴无砚起身行礼。
三夫人见裴无砚温和知礼,不再拘谨:“砚哥儿,你也来这儿赏景?”
“晚辈听闻国公府的荷花一绝,今日正好无事,便来看一看。果然,这里的荷花,名不虚传
裴无砚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听说国公府有一棵百年银杏树?”
“是啊,这棵树在西苑三夫人热情地说道:“砚哥儿,你若无事,可以去看看
“那好,我今日便去西苑作画裴无砚笑道:“不能辜负了美丽的景致
三夫人眼珠子转动一下,肚子里打起了盘算。
她与裴无砚道别后,便匆匆回到三房,径自去了赵婉的屋子。
赵婉住的屋子,十分简陋。
进门左手边,挨着墙摆放一面墙高的书架,一张书案,一张圈椅。临窗放置一张牙板光素,全无雕饰的长榻。
内室一张拔步床,一台妆奁,一套花梨包镶框瘿木门心大西件柜。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摆件,更别说金银玉器一类的摆饰。
三夫人收回打量屋子的视线,看向坐在拔步床的赵婉,正在纳鞋底。
“婉儿,娘听说老太太有意撮合你和砚哥儿三夫人拿过赵婉手里的针线与鞋底:“娘特意打听了一番,砚哥儿学问好,品德俱佳,算得上一个良配
赵婉整理针线篓子,没接她娘的话茬。
裴无砚来国公府时,她在世安堂见过一面,第一印象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