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回王府还是偿还五千两白银”,其实……他根本就不希望她“回王府”吧,他只是……想让她一无所有而已。
刚从井中打上来的水,很寒,冰的她指尖都微微颤了颤。
良久,她终是只徐徐吐出一口气,端着铜盆朝着厢房而去。
既然已决计放下,那就不许过多伤怀了。
“叶非晚,不过打一盆水罢了,你怎的这般久?”厢房门口,扶闲早已换上一袭暗绯色袍服,斜倚着门框望着她,眉眼明显的不耐烦。
叶非晚一僵,看了眼手中的水:“这不打来了吗……”
扶闲眯了眯眼,只一眼便瞧出她的不对,伸手随意在铜盆中净了净手:“发生何事?”他径自问道。
“……”叶非晚抿了抿唇,佯作不知:“什么发生何事?”
扶闲注视她好一会儿,将铜盆往下压了压:“好好就着水面照照你自己,看看你那张脸上是不是写满了‘衰’。”
叶非晚轻怔片刻,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水面上,水面微晃,却也能瞧出她此刻脸色的难看。
扶闲冷笑道:“你真以为能瞒得过本公子?”而后,见她仍无言语的迹象,索性声音微扬,“来福。”
“公子。”下瞬,一个小厮已飞快跑来。
“查查刚刚谁去过院落,给本公子叫……”
“扶闲!”叶非晚打断了他。
扶闲打量着她,后突然想到什么,凑到她跟前:“怕不是又是因为封卿吧?”
叶非晚睫毛一颤。
“果然又是因为他!”扶闲这次连恼火都没了,轻哼一声,“叶非晚,你也就这点出息!”
叶非晚指尖顿了顿,她的确没什么大志,她此一生只盼着安稳度过。
可是……上天似乎总不遂人愿。
“难不成,封卿终于给你休书了?”扶闲声音扬起,竟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叶非晚抬头瞪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的确与我无干,”扶闲轻哼一声,“不过,见你这般不悦,本公子心里可舒坦多了!”
“扶闲!”
扶闲神色却突然正色下来,垂眸望着她:“我带你去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