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的物件再要回来,于他而言,前所未有。更何况……是送给曲烟的价值连城的珍宝。
可那日,叶非晚固执要进行这场赌注,甚至说“没有你,我自己也可以”的执拗模样,偏生就记在了心底。
于曲烟而言,红玉琉璃只是个观赏的宝物。
所以,他开口要了。
曲烟沉默了许久,最终道:“送我回宫吧,阿卿,不要穿蟒袍官服,只穿着你常穿的衣裳,只装作普通男子的模样,送我回宫。”
说这句话时,她神色平静,可双目含着水光,封卿无可回绝。
他了解曲烟,说出这番话,便代表着她应下了,送她回宫,便是条件。
于是……他也应了。
回宫,觐见圣上,下了一下午的棋,曲烟并未食言,将红玉琉璃盏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封卿对此等宝物从无喜厌,可想到府中那个女人此刻定然还愁眉不展寻着红玉琉璃的下落,他心底竟生了几分殷切与得意。
甚至……他连自己拿出红玉琉璃时,她的神色都已在心中想象过数遍:
她最初定是对他不愿搭理的,毕竟他说过不会帮她之言,而当她看见红玉琉璃时,定是不可置信,以及……拼命想掩饰却始终掩饰不住的眼底深处的小欢喜……
可……一路快马加鞭回到王府,却又看见了什么?
扶闲送她回来,她为扶闲挡了剑,甚至……她已有了红玉琉璃。
设想中她不可置信中带着几分欢喜的神情,她给了旁人。
手中的红玉琉璃陡然变得好笑起来,封卿眯眼,端详它许久,心底竟生了几分乖戾,价值连城的宝物,被他随意扔在一旁,而他,已大步流星朝书房走去!
……
叶非晚刚回到后院,芍药已迎了上来,望见她便止不住的惊呼:“小姐,你受伤了!”
叶非晚却顾及不得许多,飞快走进內寝,小心翼翼将红玉琉璃藏了起来。
价值连城的宝物,若是丢了怕是再找不到了。
“小姐!”芍药已经拿着上次剩下的黑玉膏走了出来,“这几日怎么回事,怎的总是受伤……”她嘀咕着,声音郁郁。
叶非晚闻言也是一怔,细细想来,自曲烟出宫省亲,被烫伤,打赌为了红玉琉璃,被割伤,受伤的确频繁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