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很快将白衣取了来,伺候着她穿上,便朝着养心殿处走去。
还没走进殿内,便已听见了殿内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养心殿内一片死寂,无人言语,弥漫着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气。
叶非晚跟在封卿身侧走进殿内內寝,一眼便看见跪在內寝外的曲烟,倾城的小脸上尽是惨白,眼中挂着一滴泪,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而她身侧,则站着皇后与太子二人,那二人眉眼似比上次越发明快,见到封卿进来,只赏了个眼神,再未看二人半分。
而內寝中,明黄色的帷幔挡住了众人视线,皇帝仍旧在剧烈咳嗽着,几个太医不断的施针医治。
叶非晚和封卿站在了皇后与太子对面,曲烟的另一侧,同样静静候着。
不知多久,明黄色的帷幔终于被人打开,太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皇上的命已无大碍,只是……的确身中慢性毒药,若寻不到解药,恐怕……”
“父皇中了何种毒药?”太子率先上前问道。
叶非晚朝他看了一眼,皇上中了什么毒药,太子应该最清楚了,而今倒是装的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真是……虚伪的紧。
“启禀太子殿下,看皇上今日毒发的症状与脉象,中的当是隐命散,若中此毒,任凭最好的大夫都难以察觉到,但一旦发作,若十二个时辰内不能服下解药,便必死无疑。”说着,太医脸色一白,越发诚惶诚恐。
太子神色低垂,似在酝酿着什么,下瞬猛地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曲烟:“曲妃,父皇待你不薄,与你万千恩宠,你竟想着谋害父皇性命!”声色俱厉。
曲烟娇躯一颤,只重重摇头:“我没有……我没有给皇上下毒,”说到此处,她声音幽怨朝着內寝低低唤着,“皇上,您要相信烟儿……”
“你……”太子还欲说些什么。
“宁儿!”皇后作声,打断了他。
太子一顿,后退半步:“母后,您还要偏袒她不成?”
“本宫自不会偏袒她,”皇后上前一步,走到曲烟跟前,“曲妃,据宫人相告,那参茶确是你熬的,皇上也是喝了你喂的参茶,突然便毒性发作,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
“皇后娘娘……”曲烟缓缓抬眸,眼中虽仍含着水光,却难得添了几分坚定,“我从未给皇上下毒。”
“你还在狡辩!”太子怒。
“宁儿!”皇后声音强硬了些。
叶非晚半眯着眼睛,以往她还觉得皇后软弱,后宫这么多人,有好些跋扈的妃子,她身为皇后竟一概纵容,而今才发觉,皇后便是皇后,若无皇上,她便是后宫之主。
“罢了,这种杀头的大罪,本宫料你不敢承认,”皇后居高临下望着曲烟,“但皇上如今身子虚弱、被你所害中毒是真,便先将你收监,待皇上龙体安康后再行定夺!”
叶非晚微顿,皇后这番话明里很是通情达理,但方才太医便说,毒发后若无解药,熬不过十二个时辰,若皇上真的熬不过去,怎么处置曲烟,都是皇后一句话的事儿。
“来人,将曲妃先打入宫监!”皇后一挥袖,端的是女主子的风范。
曲烟脸色煞白。
叶非晚看着两个侍卫上前,面无表情尽是肃杀之意,风水轮流转,当初是她被打入宫监,如今竟变成了曲烟……
还真是巧。
然而,就在侍卫抓住曲烟,欲将其拉下去时,身侧人动了动,封卿的声音慵懒肆意:“娘娘,皇兄,连参茶都未验,便将曲妃打入宫监,未免太草率了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