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宗主对那邪物深恶痛绝,却毫无办法。
他能感觉到对方已与洛霜白的命运相连,它若毁了,洛霜白会死。可洛霜白死了,那邪物却未必会毁。
真是肮脏恶心的玩意儿,哄骗了年幼无知孤苦无依的孩子,逼人一步步踏上绝路,甚至还要对它感恩戴德?
他知道那孩子毁了,其他峰主长老们也知道,可谁也无法下狠心去处置洛霜白。
如今的洛霜白心术不正,甚至已经犯过几次错,可只要他没酿成大祸,大家看在他父母的面子上,看在他也是被人利用的棋子上,对他总还有几分期盼。
期盼他能清醒过来,承继父母的遗愿。
期盼他能够迷途知返,改邪归正,摆脱束缚,回到他原本该走的路。
“他的事你自己看着说吧,有些孩子能知道,有些却不能,否则对他太过心软,容易被他利用。”
“他曾经并不是个坏孩子,可如今被邪物附体,前途难料。”
“弟子明白。”沈砚书心里也不好受。
一是因为洛霜白曾经的遭遇,二是因为外敌的强大。
连纪宗主都束手无策的邪物,那得多厉害啊?比大刀宗那个邪修残魂,还有符阵宗的邪祟都要厉害吗?
外有角魔入侵,内有邪修作乱,再来一个强大不知名的外敌……
沈砚书脚步凝重地离开了纪宗主的院子,御剑飞往了剑逍峰。
“阿湛,陪我喝酒。”
“谁要……”司君湛下意识地就想将人赶走,可抬眼看见沈砚书沉郁落寞的脸色,又将喉咙口的呵斥咽了回去。
“要喝就喝你的,你可别想再动我的酒。”
“好,你放心,我自带了的。”
沈砚书脸上这才有了些笑意,从储物戒掏出了之前从司君湛那儿骗来的酒,果然就看见司君湛又沉了脸色。
他不由笑出了声,心想果然还是阿湛逗起来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