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晚想忍住的,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她听得懂秦母的话。
妈妈总是最了解女儿,秦母知道,她一死,秦颜晚肯定会怪自己,觉得是自己上了顾景曜的当,引狼入室害死她和秦父,所以她最后的话告诉她,她不怪她,这一切也不是她的错。
商时序递给她手帕,秦颜晚摇摇头,自己用手擦掉,只掉这一次,最后一次,下次再哭,一定是她报了仇那天。
“我妈妈还有说别的吗?”秦颜晚沙哑问。
池南点头:“还让您不要忘记您答应过她的事,一定要找到阿心。”
阿心,秦颜心,秦家的三女儿。
商时序端起茶杯,热雾腾起,模糊他的眉眼:“我已经派人去找,只是她失踪太多年,暂时还没有线索。”
“我爸妈跟我说,阿心那时候在读大学,认识一个社会青年,就直接辍学跟那个男人走了,这些年一次都没联络过家里。”
秦颜晚皱了皱眉,“她会不会是被人骗了?否则她不可能一次都不跟家里联络。”
只可能是联络不了。
“有这个可能。池南,让人朝这方面查查。”商时序修长的手指在珐琅杯壁上敲了敲,若有所思,“顾景曜也找过阿心。”
“可能是怀疑账本在阿心的身上……”
秦颜晚说着一顿,被打开了思路,“不是没可能,我印象里的阿心,很听话很懂事,胆小也小,确实不像会做出跟人私奔这种事。”
商时序嗯了声:“她在你离家后没多久就‘私奔’,很可能秦贺那时候预感到危险接近,所以让阿心带着账本走,你养母临终前提醒你找到阿心,其实是将账本的下落告诉你。”
秦母至死都在为她打算,既不忍心她自责,又给了她反击的筹码。
商时序抬了下手,让池南退下,秦颜晚本就跟他坐在同一条沙发上,直接侧身,整个人面朝他。
“商时序,你帮我请几位老师吧。”
商时序放下茶杯:“你想学什么?”
“很多。”
秦颜晚抿唇,“我以前是秘书,很多东西,我虽然会,但我会的都是表面,我要学深的。”
商时序知道,她是在为以后跟顾景曜,跟四盛交手做准备,他反问:“为什么要找别的老师,我不能教你?”
秦颜晚一愣:“你不忙吗?”
“但当你老师的机会,也不想让给别人。”商时序放下交叠的双腿,没给她考虑的机会,就起身示意,“今天就开始上课,跟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