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厌坐在车顶,翘着二郎腿,挑衅地吹了一声口哨。
顾景曜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秦母没死,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婚礼上会出事,不知道他们怎么……很多问题,很多疑问,但他现在暂时管不了。
顾景曜将秦颜晚拽到自己身后,瞄准了柳厌一箭射出!
柳厌的身手灵活,直接从车窗翻进车里,顾景曜那一箭的目标其实不是他,只听见啪的一声,弩箭射穿音箱的喇叭!
然而声音却没有就此停止,车内的音箱续下了后面的内容,是顾景曜对秦母的步步紧逼——
“账本在哪里?”
“月月在哪里!”
“账本在哪里?”
“你、你把我的月月怎么样了?!你们这群丧心病狂的畜生!害死了顾总还不够,连他仅剩的这个女儿都不放过!”
“账本在哪里。”
账本在哪里,账本在哪里,账本在哪里……顾景曜就用他那平静无澜的情绪和语调,一遍遍地重复这句话,秦颜晚在录音外都听崩溃了,更不要说直面他的秦母。
秦颜晚用力挣开顾景曜的手,在原地踉跄了一下,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录音里传出监测秦母心脏的仪器的“嘀嘀”声,越来越急促代表越来越危险,到最后甚至变成警报,她还听到什么重物砸在床板上……是秦母吧,是倒下的秦母吧。
秦母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说的依然是:“月月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伤害她,有什么冲我来,都冲、冲我来……”
后面就是一阵兵荒马乱惊心动魄的抢救:“不好!病人心脏停了!快送抢救室!”
“快!快!!”
“…………”
录音至此戛然而止,秦颜晚的大脑也变得空白。
她看着眼前这场混乱的械斗,有人被踹飞,有人被打出血,有人摔在地上,有人滚下斜坡……好荒缪,怎么会打成这样?
她都开始在想,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归根到底,是谁的错?
其实是她吧?
是她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