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势存在于世间每个角落。随着你们逐渐长大,身体也就像个空瓶子,空间越来越大。真势会从更充盈的世间,流向你们的体内。等你们体内真势和外界真势一样浓郁后,真势也不再流入你们身体。如果这时候想要和我一样,体内存下更多的真势,那就要你们主动花些力气去从外界收取真势。也唯有这样,真势才会像逆流的水,流入你们的身体。这一过程,便叫修行。
修行,不在某时某刻,而是时时刻刻。
……
谢守漠还挺会教孩子的啊。教室外,武山寒和隋先生听着谢守漠讲课的声音,慢步而行。
隋先生笑了笑:这堂启蒙课,确实是上得很好。只可惜,漠口也需要小谢将军,否则我真想让小谢将军多给孩子们上几节课。
武山寒哈哈大笑:什么将军,有他老子那层关系,现在也不过是个校尉,手底下就那三千多人,比他老子还差得远呢。不过他武道天赋确实不错,这般年纪就到了七楼的人不多。
武山寒和谢家关系好,他看谢守漠就像看自己的孩子,说话也直。不过隋先生可没这层关系,自然不好接话,便岔开了话题:只可惜,小燕静不是习武的料子。
武山寒略带遗憾叹了口气,他也看到燕静已经没在认真听课了。
燕静的武道根骨奇差,自己本身也对习武不感兴趣。在先前那股新鲜劲过去后,已经开始溜号看向窗外。
窗外不远处,也有个溜号的少年,只不过他是彻底的溜号:溜出了教室。
童生堂现在在上的课是诗画。赵海平最烦的是咿咿呀呀的唱曲,其次便是文绉绉的作画,于是便溜出了教室。
似是察觉到了武静的视线,树荫下的赵海平抬头看向小生堂。
燕静对他吐了个舌头,赵海平也回了个鬼脸,然后又埋头看向地面。在他面前,有三十几块石头。每每长考后,他便会移动一块石头。他全身心投入其中,浑然没注意一个人在对面站了许久。
这步不好。终于,在赵海平落下一步后,那人开了口。
赵海平抬头看去。
来人五十岁左右,目炯双瞳,眉分八字,饱经风霜的面庞不显苍老,反正更添威风。身高八尺,威风凛凛,哪怕衣袍宽大仍能隐隐看到双臂的肌肉线条。那人俯下身伸出手拿起石头,石头仿佛在其手中成了砂砾。
随着石头被重新放在新的一处地方,那人再次开了口:该在这里。
赵海平一愣,他从未想过有人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眼前这人却看懂了,于是当下更加认真地看向地面。那人也不急,静静等着赵衣白回话。
良久,赵衣白摇了摇头:那是长期的对峙,而非取胜之道。
那人也摇了摇头:若是按你的方式,确实能赢,可却要搭进去至少半数石子。
我只要赢。
那人沉默片刻,随后答道:若是下合棋,那我赞同你的说法。可若是战争,那些士兵,也是娘生爹养的孩子。
赵海平叹了口,似是有些认同。可随后目光却又坚定起来:长痛不如短痛。长期的对峙,死掉的士兵只会比短期决战还要多。
那人也有所思考,随后点了点头:也有道理吧,只不过现在你还说服不了我。
赵海平很认真地看向那人,似乎是想把那人的脸庞记下,同时脸上露出一抹希冀:能告诉我您住在哪里吗我想,偶尔也能和您过过招。
那人摸了摸赵海平的头:等你从书院毕业,到漠口找我。
我叫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