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沈淮砚的身份上加了一条秦汝州的养子,处境倒变得有些微妙。
就像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秦汝州只会带秦天柏回到秦家,所有人都以为秦天柏的优先级更高。
而现在,跟在秦汝州身边进进出出的,一起起居生活的,是沈淮砚。
沈淮砚总在思索自己为得到这些做出了什么努力,答案是没有,他只是动了动嘴皮子,于是一切都轻而易举地拿到了,无论是来自于秦汝州的言语或是行动上的维护。
现下,沈淮砚发觉自己无法看透秦汝州,秦汝州似乎并不那么喜欢秦天柏,只是淡淡的。
吃饭吧,早些吃完,早些回家休息,明天早些时候感到港口去参加游轮酒会。秦汝州垂着眼眸淡淡道。
这家店鲜少使用重口味的调味品,更追求食物的本味,选择的食材和水源都是极好的,故而价格不菲。
沈淮砚饶有兴致地依次尝了尝几道菜肴,味道清雅,却又留有余温,并非过后即忘。
游轮酒会,我还是第一次参加。沈淮砚轻声道。
和寻常的酒会相比多了些花样,空间更大一些,玩得东西也多些,有些人会乘坐小艇游玩,也可以捕鱼,风景空气都很不错。秦汝州耐心为他介绍着,你是第一次去的话,我带些药物在身上,防止你晕船。
好,感觉会很有趣。沈淮砚笑了笑,手指点在大理石的桌面上。
十几分钟后,两人都停止了用餐。
回家吧沈淮砚轻声问道,他的腹中暖融融的,十分满足。
走吧。秦汝州站起身,从椅背上拿起大衣,拢在肩上,慢悠悠转过身,信步向外走去。
沈淮砚跟在他身后穿过门廊,却发现秦汝州的步伐停了下来,站在房檐下没有移动。
怎么了沈淮砚一边问着,一边站在秦汝州的身边。
是在下雨。
眼下已是晚间,天空黑乎乎的蒙着层模糊的滤镜,透过光亮处可以看到细密的雨丝。
下雨了。秦汝州淡淡到,他的视线穿过雨幕,落在对面的黑色轿车上。
司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立刻推开车门撑开一把墨蓝色的伞向这边小跑过来。
哎哟,怎么突然下了雨,我打了个盹的功夫倒开始下雨了。司机将伞罩在秦汝州和沈淮砚的头顶上方。
伞虽然是足够大的双人伞,可两人之间总归隔着些距离,沈淮砚的右肩淋湿了一些。
秦汝州余光落在他身上,抬手扶着沈淮砚的肩,将他拉近了一些,三人就这么走向了拐角处的车子。
走了走了,一场秋雨一场凉,恐怕天气也要降温了,先生你和少爷这周出海记得多带几件衣服,甲板上冷。司机重新打起火驾驶着车子沿着东路向前,向着家的方向而去。
偏着头将额头抵在窗子上,窗外的光线透过水滴闪着光,沈淮砚想起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似乎是自己决定要出国后的一个晚上,他心里堵得慌,满是对前往异国他乡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