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秦汝州的身体,沈淮砚还是伸手摸了摸。
秦汝州的脸颊仍旧发烫,可胸脯和手臂透着湿冷,积着薄薄一层汗珠。
在前一世,尽管与养父不算亲近,沈淮砚仍旧多多少少学习了一些相关的养护知识,这种情况下最好找些热水袋或者是其他的东西让养父身子热一些。
显然这间客房除了被子再没有其他东西了,沈淮砚拉开柜门又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堆在了秦汝州的身上,又费力地展开盖好。
握了握秦汝州的手,沈淮砚又叹了口气,还是冷着的。
他认命地脱了外套,掀开被子坐床沿上试着握起秦汝州的手慢慢揉搓着。
此刻秦汝州的手软绵无力,微微湿润,给人一种奇妙的触感。
虽然窗帘并没有拉上,山间并没有明良的灯光,故而整个房间仍旧笼罩在黑暗中。
房间内很安静,秦汝州的呼吸声清晰可闻,他的呼吸绵长而虚弱,像只小兽。不过,秦汝州这样外形优越的美人,比作野兽有些不妥当,沈淮砚想了想,还是用山间野鹤之类的动物来类比吧。
就在这时,秦汝州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大半张脸都转了过来,柔然的黑发乱糟糟地挡着额头,额上出了不少汗,发丝黏糊糊粘在上面。
没来由地,前世的记忆闯入了沈淮砚的脑海中。
那个时候秦汝州的状态很差,秦天柏在和外交上英文课不在秦家,秦汝州少见地喊沈淮砚来帮自己洗澡。
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心情呢沈淮砚手上的动作仍旧没有停止,慢慢将秦汝州的手搓热,他回忆着。
对于和养父亲近的难得的机会,他很开心。
他记得秦汝州的身体,瘦削的,在浴室白光灯的照射下散发着惨白的颜色,秦汝州背对着自己,微微弯着腰,背部的骨骼纹路清晰可见。
手指触碰,确实有些发烫,低烧的温度。
沈淮砚记不起自己当时的心情了,他举着淋浴喷头由上到下用缓慢的水流冲洗着养父的身体。
他小心翼翼的,就像对待瓷器一般,事实上那个时候秦汝州的身体真的如瓷器般易碎,即使稍微不称心意的气温都可能让秦汝州继续陷入低烧状态。
沈淮砚回过神来,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探入了白色被单之中,从秦汝州的胸口慢慢向下滑动,逐渐落到更深处。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用上胸口,沈淮砚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打算到窗前呼吸山间的空气来让脑子清醒一些。
他不该产生其他感情,即使在最开始,秦汝州依旧没有选择自己。
这是缠绕他世的一根刺,不过他并不打算拔掉,能从孤儿院脱离出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运气。
这一世,沈淮砚只想延长秦汝州的生命,避免悲剧的发生,就当是一次报恩。
就在他打算抽身离开床边的时候,秦汝州惊醒了,他的手突然用力,将沈淮砚向这边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