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哥,你这么喊我也太生份了,父亲已经去世了,往后只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秦天柏叹了口气,再次用纸巾擦了擦脸。
好,说吧弟弟。沈淮砚揉了揉眉心,既然自己这个弟弟愿意演,那么不妨陪他演下去。
我也希望哥你有更好的发展,所以哥你放心在国外读书,如果有移居的想法也可以。父亲和我都希望你能幸福,有任何缺钱或者其他的地方都和我提。秦天柏委婉道。
嗯。沈淮砚应了一声,没再搭话,他猜得没错,秦天柏的第一步是将自己赶回国外。
下葬的仪式复杂冗长,秦天柏请了最好的殡葬团队。
沈淮砚沉默地立在一旁,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场面,仿佛花费几百万下葬就能体现他秦天柏有多么孝顺有多么知恩图报。
最后的环节也结束了,天渐渐暗了下来,秦天柏抱着墓碑,嗓子都要哭哑了。
沈淮砚望了一眼墓碑,上面贴着养父生前的照片,照片上的秦汝州两腮凹陷,眼神呆滞,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养父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
莫大的悲伤席卷沈淮砚整个心脏,好似一只无形的手揪着他的心脏让他不能呼吸。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记者也跟着离开了,只剩下秦天柏带来的司机和保镖站在稍远处沉默不语。
哥,我帮你定了明天的机票,你学业一向紧张,父亲一定愿意看你早些振作起来回归正常生活。秦天柏终于从石碑前站起来,靠近些说道。
沈淮砚深吸了一口气,他终于忍不住了,秦天柏总是这样,总喜欢抬出养父的名号来达成自己的意愿。
沈淮砚向前迈了一步:你就这么急不可耐吗
哥,秦天柏有些不敢置信,眼里满是受伤,我是在关心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别装了,我想你比谁都清楚父亲是怎么死的吧沈淮砚毫不退让,养父已经死了,他和秦天柏已经不需要维持最后的体面了。
秦天柏瞪大了眼睛,指着沈淮砚笑了起来:你竟然有脸说我我告诉你,是你害了父亲,如果我的人没有查到你这么急着赶回国,我会让父亲活久一些,让你见父亲最后一面的,毕竟……
秦天柏蹲在了地上,指着沈淮砚继续大笑:你是一个可怜的,即使被领养仍然没有得到父爱的孩子。父亲到死都没有允许你喊他父亲,哈哈!
沈淮砚的眼底喷出了火,他捏着秦天柏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秦天柏,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你会是这样的魔鬼。
秦天柏将他推开了一些,扯开嘴角笑了起来:可惜了,你从来都只是父亲用来让我感到威胁的工具,现在我已经如父亲所愿掌管了这样庞大的一个集团。
秦天柏似乎格外激动,他转过身面向墓碑大声问道:父亲,你为我骄傲吧,东洲交给我,你就安心地去吧,那个工具已经没有用处了,我替您处理掉他吧!
看着逐渐癫狂的秦天柏,沈淮砚满眼不可置信,岁月将秦天柏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
嘿,我说,你乖乖回去我还能容得下你,否则,我不介意麻烦点彻底解决掉你。秦天柏瞪大了眼睛,直盯着沈淮砚威胁道。
沈淮砚咽下了这口气,他沉默着点了头:好。
这一个字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第二日,沈淮砚依照秦天柏的愿望乘上了那趟出国的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