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雅赶紧搀扶住,满脸自责地劝慰道:“马主任,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着,这事我们后面再说!”
“说个屁!”王兰芳咬牙切齿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气哼一声甩手进了屋。
薛诗雅面对母亲没有素养的言行以及无视民警身份,弄得她很没面子。
她尴尬一笑,“对不起……”
话说出口又觉得多余,母亲的名声可谓是“臭名远扬”。
薛诗雅把马燕送去卫生院,倒了一杯热水来到病床边,“马主任,喝水。”
马燕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都说了不用来卫生院,非要来,回去又得挨骂!”
薛诗雅苦巴巴一笑,什么也没说。
虽说母亲在家专横在外刁钻,但给她们姐妹俩的疼爱丝毫不缺。今天母亲撒脾气并非是因为她当说客,而是她辞去了铁饭碗工作。
“哦,对了。”马燕突然想起什么来,“你不是考上马尔康哪个镇的公务员了吗?这咋还不去报道啊?”
薛诗雅抿唇一笑,“我……我辞了……”
“噗……”马燕把刚喝进嘴里的水全喷了出来,她用袖口擦了把嘴角的水,“你脑子进水了吗?公务员多好的饭碗,你怎么说辞就辞呢?”
“哼,我就说今天刚进你家大门,你妈满身的气焰端端来烧我!原来是把这事赖我身上了。”
说完,她叹气摇头,“你说你们这些年青人……”
“马主任,”薛诗雅微微一笑,“你毕业于师范学院,考上我们这里的老师,多好的工作啊,你为什么又辞掉?”
关于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马燕也不想说。
她神色沉了沉,摆手道:“过去事,不提了。说说眼前的事吧!”她皱起眉头,一筹莫展道,“现在铁路局方已经入驻山里开展铺铁轨的前期工作,而我这块硬骨头啃了一年多,还没有完成。”
“今天早上开会,领导黑着脸毫不留情面地把我们给批评了一顿。眼看铁路局开工日子临近,上面下了死命令,我这心里急得吃不下睡不着,你说咋办?”
马燕心里是真的着急,征地工作开展了一年多还没有完成。
她长叹一声气,“这事关我们整个山里人的利益,可不能因为我工作没做好影响铁路进山,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啊!”
薛诗雅心里明白马燕说这话给她听的用意,而在这之前百顺镇的党委书记也找她谈过话,然而就母亲的脾气,她也无能为力。
她迟疑了会,犹犹豫豫地说:“马主任,其实……其实我妈是有软肋的。”
马燕眼睛一亮,“快给我说说。”
“我表弟这次报考了上寨村的老师,笔试第一名,下周天去州府面试,只要我表弟面试一过,马主任就可以拿这件事跟我妈谈条件!”
马燕没有懂她的意思,“你妈的软肋是你表弟?你哪个表弟啊?”
“是我家婆(外婆)。”薛诗雅清秀的眉眼认真,“我家婆的孙子孙女七八个,就我这个小表弟有点出息,是他们家的……”
听到这里马燕明白了她的意思,开心地笑了。
“还是你这丫头的脑子灵!等你表弟面试成绩出来,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找杨书记说这件事。”
一周后薛诗雅的表弟顺利通过面试,当天下午阿坝州政府官方平台公布面试成绩,薛诗雅的表弟面试成绩第一,这让马燕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