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尔文弯了弯眼睛,你问了这么多,要我先答哪个。
他的声音还没恢复好,听着有些沙哑,可听在简欢耳朵里比仙乐都动听。
她想对司尔文笑笑,唇角刚扬起,眼泪就掉下来。
想哭就哭吧,在哥哥面前你不用忍着。
太久没人关心她,以至于一句话就击溃了她的心防,她伏在被子上哭的不能自已。
司尔文没有没开口,只是用夹着血氧仪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头,直到她平复下来。
良久,简欢擦掉眼泪,给他讲了讲外面的情况。
她故作轻松,对简家的折磨一字不提,颇为庆幸道,现在我们来了京城,可以重新生活了。哥哥你又醒过来了,我们一家人会越来越好的。
望着她努力撑起的笑脸,司尔文只是笑笑。
这个疗养院的人看似是在照顾他们,实则是监视。
更何况他了解她,知道他醒了,定是恨不能插翅过来。
拖到现在,便是身不由己到自由都没有了。
他没有戳穿简欢,抬手替她捋了下鬓角的碎发。
你瘦了。
简欢鼻头发酸,带着鼻音的声音像是在撒娇,你还不是一样。
是啊,哥哥现在丑死了,我们欢欢要嫌弃哥哥了。
说来也巧,她之前的小名就叫欢欢。
也许,命中注定,她要成为简欢。
简欢知道司尔文是故意逗她,撇嘴道,丑点也好,每开一场音乐会,就有一堆年轻女孩爱上首席。这样以后你再开音乐会,就…
声音戛然而止。
车祸毁了司尔文的右臂,他或许再也不能拉小提琴,再也不能开音乐会了。
司尔文八岁就受邀到维亚纳金色大厅演出,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世上任何美好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不过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被一场车祸毁了。
简欢脸色发白,不敢去看司尔文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