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意对顾南风他爸爸顾明城的印象,大部分还停留在自己年少时,那个温柔绅士的好好先生形象。
再就是前阵子,他被人从地下室解救出来,媒体上报道的,瘦骨嶙峋的悲惨模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他看起来倒是恢复了许多,已经不需要借助轮椅行走,脸上也饱满了一些。
顾明城从前对她确实还算不算,虽然现在两家人闹到这般田地,她跟顾南风也再没可能。
但一码归一码,按照时间推算,那些事发生的时,正好也是顾明城被囚禁的时候。
所以,徐知意对他并没有怨恨,甚至,她对顾南风的怨,也在日复一日中消弭。
他们来这里,自然是不能来闲逛散步,徐知意便大大方方同他们打招呼,“顾叔叔,顾少。”
一个称呼,已然将立场摆的分明。
顾南风眼底闪过一丝迷惘,但嘴角还是勉力挂着笑。
顾明城的笑意倒是明朗许多,他朝她点点头,转而看向恒恒,欲言又止,假若当年没出事,她跟南风。。。。。。或许他也能抱上孙子了。
徐知意看出他眼底的唏嘘,恒恒的身世跟来历到底敏感,怕他问起,她主动转移话题,“房子小,就不请你们上去坐了,我们去旁边的咖啡馆坐一坐?”
他们父子俩特意来找她,自然是有事,徐知意也没有浪费时间迂回。
有些人,过去了就过去了,有些事,自己不问,不代表别人不想说清楚。
给彼此一次机会放下,也算圆满。
顾明城点点头,由顾南风扶着一块去了附近的咖啡店。
怕恒恒无聊,徐知意给他点了小蛋糕来吃,顾明城跟顾南风则要了咖啡。
下好单,徐便开门见山,“顾叔叔今天来,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顾明城淡淡笑了笑,“你还肯叫我一声顾叔叔,我很欣慰,今天同南风来,也确实是有事同你讲。”
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儿子,顾明城叹了口气,“等南风妈妈的案子结束,我们就会出国,以后,不回来了。”
徐知意一顿,继而点头,“那样也是好的,以顾叔叔跟顾少的能耐,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不会太难。”
她语气恬淡,仿佛释然,也好似松了口气。
顾明城便又道:“南风妈妈做的那些事,我同南风虽然不曾参与,但还是要同你跟你妈妈说声抱歉的。”
徐知意摇头,“当事人才需要道歉,顾叔叔既然不曾参与,自然是不需要的。”
事情已经发生,既成的伤害也不可逆,道歉什么,无非是最无力的忏悔,也是施害者自我救赎的手段之一。
故而,徐知意向来不强求,她要的不过是一个公道,以及,让施害者受到应有的惩罚。
她这样讲,气氛就凝滞了下来,凑巧落地窗外有卖气球的摊贩驻留,恒恒年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