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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曼陀罗——都不是人（第1页）

随着门铃声，走进来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少年，看校服好像是南方大学旁边那个中学的，只是校服上看起来脏兮兮的，脸上好像还有伤。他惴惴不安地走进来到柜台前，并不敢抬头看人的脸，小声问道“请问有适合送给妈妈的花吗？”

店主用极致温柔的声音问他“是妈妈过生日吗？”

“嗯”，他用力点了点头，“我要给她送一份惊喜。”

这时白术正路过孩子身边准备出门，突然闻到有一丝血腥味混杂着泥土的气味，他转头好像看到孩子低垂的侧脸上有血渍，正想再仔细看看，发现店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自觉这个行为不太礼貌，于是白术转身离开了。这孩子是刚跟通学打架了吗？

他并没看到在他走后，男孩子抬起头，脸上全是支离破碎的大伤口，皮肉外翻，脏污的泥沙混在裂开的伤口里，一片血肉模糊。木昊却仿佛没注意到一般，神情温和地带他走到一排架子边，上面摆放的红色陶盆里有着各色的花。“你可以从这些里面选。”木昊对那孩子说：“比如这个，康乃馨，挺适合送妈妈的。”

男孩子没回应，上下看了一遍，突然指着墙角那盆挂着黑色喇叭花形状的盆栽问“这个呢？”木昊走过去拿起那盆花，透过花叶间隙，看到男孩子抬起的脸上有种奇怪的笑容，仿佛是猫捉到老鼠那种戏谑神情。他说“这是黑色曼陀罗，并不适合送给妈妈哦。”

男孩子开始大笑，笑到好像有泪水混着血水从脸庞流下，他笑着说“不，这个很适合她，我就要这个。”他伸手到兜里使劲掏，“我的手机呢？”他的手上伤口更深，许多地方露出了森森白骨。

这时一只大手按住了他，“多少钱？我给他付。”刚已经出门的白术又折返回来了。木昊并没有惊讶他为什么会回来，挂上了笑脸，“这是他的花，他得自已付。”转而对那个孩子说“我不需要你给我钱，但是这个花拿走了会有相应的代价你明白吗？”

“明白，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男孩子又回到了怯怯小声说话的模样。“没关系，你先去送花，等到完成你的心愿再回来。”木昊说完温柔地摸了摸男孩子的头，突然孩子脸上手上看得到的伤口都消失了，衣服也变得干干净净了，原来他是这么一个清秀好看的男孩子啊。

白术看着男孩子跑出了花店，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状况？不是人？看向店主的眼光也带上了一丝惊恐。木昊突然大笑“哈哈哈，你是恐龙吗？现在才反应过来不对劲？我刚才看你对那个孩子很友好啊。”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妖怪吗？这个花店到底干嘛的？”白术突然觉得自已刚才的行为可能有点冒昧了，怎么看到那个孩子觉得有点可怜，就头脑发胀冲回来了。

木昊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都敢跑回来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慢悠悠地晃到柜台后面，没有骨头一样一屁股坐在靠椅上，随意把玩着桌子上一个金色的小葫芦。“正如你所见，我确实不是人。哦，它也不是正经鹦鹉。”

那只绿鹦鹉刚好飞过来凑热闹，闻言还有模有样地点点头，感觉如果有胡子它还会摇头晃脑捻胡须。“还有，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个死人。”

话说完，一阵凉风吹过来，白术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一刺激下，他好像想起来最近看到的警方通告上附近工地发现一具尸L，死的就是一个男孩子，现在警方还在征求破案线索。难道是刚才那个少年？他定了定神，再次提问“那你，你们到底是什么？”

鹦鹉骄傲地仰头说“我是鹦（wu）。”

“什么？不就是鹦鹉？”白术迷糊了。

“不是不是！愚蠢的人类，山海经听说过吗？”鹦鹉扇扇翅膀很嫌弃的样子。

“《西山经》：黄山有鸟焉，其状如鸮，青羽赤喙，人舌能言，名曰鹦。”木昊添加补充，“字不一样。山海经异兽，算鹦鹉的老祖宗吧。也就是年纪大点唠叨点。”

青青扑上来用翅膀拍木昊的脑袋，羽毛炸起“你才年纪大！你才啰嗦！”

白术觉得自已的脑子有些停摆，“哦哦，山海经，异兽。那你呢？你也是异兽？”

“我不是异兽，我是大妖，你怕吗？”